云中子突然道:“把你手伸出来。”
秦冉不明所以,习惯性伸右手让云中子把脉,云中子气呼呼道:“左手。”
云中子并不探脉,执着秦冉手腕用两指绕着他的腕转了一圈,才终于“摸”到了叶秋缠在秦冉腕上的红线。
红线贴着秦冉的皮肤发出微弱不可见的光芒,又隐在他的腕部经脉里。
他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表情,又不动声色地收住,仍然笑眯眯道:“小子,有喜欢的人吗?”
秦冉:“……”活了这么多年的孤家寡人,头一次有人明明白白露骨询问。他看着大夫像是认真的,犹豫片刻:“暂时……没有的。”
他十六岁就被父亲一封书信轻飘飘离了天道宗,从那以后一直跟着军队辗转沙场,见过胡笳阳雪、大漠烟直的美景,也见过异域美貌、或热情或委婉的妙龄女子,却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动心过。
后来,他代替父亲接手朝堂无人可用,边境岌岌可危的烂摊子,更无法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他守在漠北,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牢牢驻扎在此,震慑蠢蠢欲动的异族,这一守,便是七年。
跟随他身边的就一群纵马扬刀、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没那个条件动心。
秦冉的思绪一下子拉远了,又慢悠悠被云中子拉回来,云中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清晰道:“是否婚配?”
秦冉愣了。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追问,云中子穷追不舍像拿着一根长鞭追撵他,迫使他再一次考虑自己终生大事。
这属于他的私人问题,云中子和他非亲非故,这般询问为哪般?想了想,实话实说:“还未。”
大夫看着秦冉,不知打着什么心思,乐道:“挺好……挺好的。”
云中子伸出左手,装模作样掐着手诀,开始做起月老来:“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不离不弃同生共死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