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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勿自感怀的时间里,视角已经变换了。

但见李琳琅捧着一面铜镜,用湿毛巾敷额角的伤痕。借着李琳琅的视线,原来在一所茅草屋里,屋里简陋,勉强遮风挡雨。一个年轻女人坐在矮凳上纺纱线,手里活不停。

但听奶声奶气的阿郎道:“娘,我帮你。”

娘宠溺道:“哎哎,坐着就好,阿郎今天去哪儿玩啦?”

阿郎忸怩道:“刚刚才和爹爹说过哩,娘问爹爹去。”

过了一会儿,阿郎又道:“娘,你看!”

第三十三章 蚂蚱

伸手掏出几个小玩意,原来是草编的蚂蚱。

娘手不停,抽空看一眼,夸他:“好孩子,找哥哥玩儿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来,阿郎那张脸放大放大,贴着李琳琅鼻尖,伸手按按他额角的伤口,盯着他的眼睛:“疼吗?”

下手没个轻重,戳在伤口上,疼,当然疼。

李琳琅疼得皱眉,拉下阿郎按伤口的手,睁眼说瞎话道:“不疼。”

仔细看,这时候的李琳琅额角真有一道月牙胎记,还未被火灼伤。从铜镜里,秦冉依稀找到了幼年的他与成年后相似的眉目。这时,阿郎又把手一张,递过来道:“哥哥,给你。”

李琳琅低头一眼,草编蚂蚱。他没接,道:“给我啦,你不要啦?告诉你啊,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哪想阿郎两手背在身后,变魔术似的拿出另一只草编蚂蚱来,一样的红豆眼睛,柳叶翅,活像一对孪生蚂蚱兄弟。他道:“不怕不怕,我还有,我还有好多个!”

干脆一把掏出来,搬着手指头数了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大的那个是爹爹,脑袋大,腿长有力;小一点的是娘,娘的身子长长的,细细的;哥哥的眼睛大,是这个,最后一个就是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