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上赶着的劳动力,傻子才不用。
他洗干净手,转身上了二楼走进主卧。
张元英已经醒了,屋里没开灯,窗帘也拉得很紧,昏暗的光线不足以让人视物。
杨青眼神不好,他尽力睁大眼,上眼睑和下眼睑分到最大,即使如此他也只能捕捉到床头清癯,干枯,即将被黑暗模糊,北欧黑暗同化的瘦小影子。
恐慌如同海啸,卷着贪婪的舌头将他拽入深渊海,杨青啪一声按下墙壁上的白炽灯按钮。
有光了,床头的影子像畏光的鼹鼠,在光亮起的同时,蜷缩着用抱头尖叫。
杨青脚步沉重地往前,他想让张元英看清楚他的脸,“奶奶你看看我,”他抓着张元英的手往自己脸上踅摸,然而此举换来得却是更加激烈的反抗。
张元英脸色青白,她看着杨青就像在看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她拼命摇头抗拒,想挣脱杨青的钳制,嘴里嘟囔着锥心之语,“你是谁……你是谁?”
杨青的手松了,他的心也空了,血液不听指挥地逆流,他觉得头重脚轻。
忽然,他被人从身后拥入怀抱,杨青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抓住来人的衣袖,他看向岑微雨的眼神仓皇又无助。
岑微雨安抚地低头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殿下别怕,我来了。”
杨青觉得鼻子很酸,眼睛很疼,每每见到岑微雨他的眼睛都会疼,说不清这是前世带来的余伤,还是,还是,因为他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