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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没有光彩,雍朝并非没有忠君爱国之士,连他们都失败了,我又能做什么?

雍朝的未来好像注定了要和山河破碎,国破家亡联系到一处。

到那时我怎么办呢?若我还是卉楼中不见天日的小十七,那我会想方设法带着母妃离开雍朝,去羌部,去投靠宋氏,去哪里都好。

但我现在是青阳碧,是雍朝太子,我的根和雍朝的根虬结,我哪儿也去不了。

亓官微多狡猾,他把真话假话混成作一堆,叫旁人参不透他,我也学着他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亓官微礼尚往来,“假话。”

我把自己从成为太子那一刻起就冥思苦想多年的答案装了个假话的模子,“虽千万人吾往矣。”

从书上看来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千万人都失败了但我仍想试试,谁让我生来不自量力呢。

我想当个好皇帝。

亓官微还在看我,我别过脸心里很忐忑,怕他看穿我的假话又怕他看不穿。

气氛一时紧张。

“羌部,嘉央圣女,芳驾到!”楼童尖细高昂的报门声响起,我看见一位穿着中原传统流仙裙的女子被众人环绕众星拢月般走进大厅。

她腰上悬铃,一步一响。

从我的位置往下看,能看见的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妆发,头发鞭成细细小辫,辫尾坠着金流苏。

嘉央走到女眷一方特意为她预留的左下手首位顿住脚步。

亓官微忽然拽住我的手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