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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眼眶通红,他看向小荨,颤抖道:“但那是不能的,能救雍朝的是太阳,但我根本不是太阳。”眼睛太疼了,恍惚间他看见了青阳途,那个被他看作失败者,一无是处的君王,最后那张脸又变换成青阳碧。他终于明白了,青羊途分明不待见他,对他也说不上有半分慈父心肠,可为何最后还是选了他坐上王座。

大抵是因为,青阳途早已预见雍朝的下场,他怀着恶劣的心思要在地下注视自大的儿子被王座埋葬。

小荨抱着杨青,一声接一声地唤:“殿下,我的殿下……”

杨青喃喃:“我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惨败;我只有恨他,恨自己的平庸。”

杨青挣开她的怀抱,站起身,弯腰捡起了那朵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牵牛,递给她:“这样的我如何能配得上牵牛的喜欢。”

杨青走了,走得很快,远去的背影小黑点,小荨虚握着牵牛花,怔道:“我只问您能不能接受,不能便罢了。哪有什么配不配,世上唯有爱与不爱,您只是不爱我。”

默默无声的泪珠溅落在花瓣上,正如晨间朝露。

……

时间一晃过去大半年,时节入冬,烈日炎炎改换银装素裹。

十二月的一天,杨青带着张元英在镇上置办年货,正在和肉铺老板唇枪舌战的当口,大衣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杨青战得火热,没空去管。

“前天预定的两斤猪仔骨,今天卖我两斤杂骨,老金啊,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杨青一手牵着张元英,一手拎着装猪骨的塑料袋在案板上砸得哐哐响。

老板自知理亏挤着笑脸赔不是“小杨,是哥事做得差了,但有事咱们私下里说,你看,”他往杨青身后排着的长队一指,“咱也别打扰乡亲们置办,私下说,私下说成不?给你补上猪仔骨,再加一斤猪肉筒子。”

金肉将缺斤少两不是一次两次,杨青本不愿轻易揭过,奈何兜里的手机吵得像嚎丧,一刻不休,加上人太多,张元英也有些害怕。

没法子,杨青收下了补来的猪仔骨和猪筒子,狠狠瞪了金肉将一样,护着张元英从人堆里挤出去了。

手机还在吵,像要吵破他的口袋站在他面前嘶吼,快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