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遥不欲多言,季恒却是无法容忍别人诋毁姐姐,跳将出来指着牛大嫂的鼻子便骂:
“做牵头的老虔婆,你是生了三张嘴不成,上面的嘴含了你儿的鸟,下面的嘴含你汉子和王二麻子的鸟,还多一张嘴叭叭叭喷狗屎。脸那么大,净长嘴了吧。滚滚滚,快给老子滚。”
骂完牛大婶轮到王二,她如今杀过妖兽,胆肥气壮,跳起来一拳把王二打个乌青,还拎住王二的衣襟把人往外头拖,“你个浮浪破落户,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平时偷偷跟踪我姐姐吓唬她,还敢来我家求亲,直你爹的屁,是想跟你家的鸡一样断子绝孙不成。”
王二惨叫一声捂住脸,“怪道我家母鸡不下蛋,公鸡缺冠又断掌,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
“是你季爷爷我,那些蛋全落进你季爷爷的肚子里了。要不是你家母鸡给你积福,断的就是你鸟脖子。”十里坡一行,季恒只觉自己力拔山气盖世,柴刀在手,所向披靡,“横竖这地方你爷爷也不待了,直娘贼,今儿给你个痛快剁了你的鸟,省得你烦恼根生烦恼,去祸害人家。”
季清遥拦不住季恒发飙也没法阻止王二骂骂咧咧,牛大婶杀猪般喊叫,银子来跳上跳下,激动万分。
叶吟倚在门边不知当做何表情。她十岁前在小村生活,十岁进入牵机门后潜心修炼,就没见过那么鸡飞狗跳的事。宗门里的人能用剑解决的事绝不会用嘴,今日耳目一新,只觉季恒一通发作慷慨激昂,若非季清遥脸色发青,她都想给她鼓鼓掌。
“够了!”季清遥爆喝,“阿恒,把刀放下让他们走。”
姐姐的话,不可不听,又不能真把人给剁了,但是放下刀,那是不可能的。
“听见没,还不滚。”
季恒一把将王二推出院子,看他癞□□样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他一脚,见牛大婶还要嚎,举起柴刀佯装要劈。牛大婶忙闭了嘴,屁滚尿流往外逃。
一转身看到季清遥气到发白的脸,季恒暗道不好,把柴刀插回后腰,耷拉下脑袋走到季清遥面前,恹恹道:“姐姐,我错了。”乖顺如初生小猫,哪有方才威风八面的样子。
骂人打人装乖一气呵成,叶吟与银子来同时看得目瞪口呆。
季清遥板着脸,看起来不为所动,“错哪了?”
“姐姐说了,不该骂腌臜话,哪怕人家欠骂。姐姐还说,我们要谦和做人,哪怕人家咄咄逼人不让我们做人。我不该怒急攻心,气得不行。”
“……我何曾说过哪怕人家欠骂的话。”
“那是我做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