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旁边戴着老花镜、刷着某音的江父也忍不住抬眼看了过来。
江乔柔声控诉道:“雪安姐她太过分了!我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公报私仇以泄私愤!爸,妈,你们知道她当上经理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居然是把我调去行政部做文员!”
“……就这?”江父的老花镜差点儿从鼻梁上滑了下来,“看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她是越权把你开除了呢。行政岗有什么不好?要不是陶昊当初死活要把你抢到销售部,我一开始就打算让你做文员来着。你要是不喜欢做那些琐事,每天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也行。”
江乔:“……”
她不可置信地反问:“爸!我才二十二岁,您是让我现在就过上退休生活?!”
“退休生活不好么?”江父老神在在地推了下眼镜,“多得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想过退休生活,却只能被迫当社畜呢。你可别不知好歹。”
江乔:“……”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江父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小骞?”江父登时变了脸,挂上了慈爱的微笑,“怎么突然给你江叔叔打电话了?是要找乔乔吗?”
电话那头传来霍骞低沉冷漠的声音:“不是。江叔叔,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我打算和江乔解除婚约。”
江父霎时愣住。
就在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霍骞再次开口,将江乔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五一十都转述了一遍。
末了,他道:“江叔叔,我觉得我这些年像是被什么巫术蛊惑了似的,明明江乔的掩饰能力并非毫无破绽,我却完全没意识到她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而在她声带受伤后,那层完美滤镜像是突然破开了一道裂缝,真实的她逐渐显露了出来,而这样的她……不再是那个值得我呵护的人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父张口结舌半晌,试图找出些实证反驳霍骞的话。
可对方的语气太过笃定,笃定到显然是经过了仔细调查后才会宣之于口。
笃定到,连他现在也不敢确定,还能否相信养女的人品。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惊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随即,伴随着激烈的碰撞音,通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