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召笑笑,又是对着他一拜:“学生三岁启蒙时便一直由老师教导,直至十岁,当年老师遭受弹劾一气之下罢官云游修道,学生来不及相送已是不孝不敬不恭,今又要干出大逆不道之事,实在辱没老师名声,还请老师原谅。”

朴爷嗤笑,转过话头:“将军何出此言,我是朴老道,你是顾南召,哈哈哈哈哈,老道就在青坊等你回来,此去,珍重。”说罢,朴爷对着顾南召深深作揖。“老道,可还等着将军回来给我清账呢。”

“那是自然。”

……

又一年节时落雪,点点雪打窗头悄敲瞧。帐里的人闷哼一声,不悦绞起眉头。

“顾侯,还真是长本事了。”他语气多少有些噌怨,倦意未散也欲逮住人好好收拾一番,抬起手臂摸索一番……

空荡、冰凉。

“顾南召啊顾南召……”

他笑了,闷哼着笑了。

“哈,又逃了。”

几声叹息,几口浊气,抑制着心中情愫,晃着神起身,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戴好。

德顺在外头侯着良久,听见屋里东西落地的声音才敢推门进去,就见着小皇帝抖着手伏在案上,折子掉了一地。

“哎呦,陛下,陛下……”德顺皱着脸,去捡地上的折子。“陛下可是不适?”

“不碍事,孤歇会,顾君何时出的宫。”

“回陛下,顾君昨夜离的宫。”德喜有些忐忑,头越埋越低。

小皇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后靠在椅背上幽幽道着:“德顺,你去内府帮着一些,今年的年宴可是顾君操持的啊,可别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