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朴爷扶住顾南召的肩,他知依着顾南召的性子是什么事都喜欢往自个身上揽的,开口宽慰:“将军非神,能顾几何?”

“朴爷说的是,是我思量太多。”

“嗯哼,”朴爷侧身看着公子祁,又说:“老道呢,准备待会启程去王城,还是青坊的伎生有意思些。”

“巧了不是。”顾南召收拾好情绪咧嘴笑笑:“公子祁也是要去王城的,刚好两位能结伴同行。”

“同行倒是无妨。”朴爷去拿来一个小瓷瓶,倒出颗保心丸塞进顾南召嘴里。“只怕将军府容不下公子祁这尊大佛。”

心结不解,郁结难消。朴爷是要把事,都摊开来说明白说清楚。

“将军府?”公子祁脾气直,开口便骂:“你啊你,进爵了连个侯府都没有,真是没出息。”

朴爷笑了,接着上头又说:“将军常住宫中,那将军府不过一摆设,什么什么殿来着,啊对对对南召殿,陛下也住里头。”

“哈!感情你还是……倒贴的玩意,自小习武都练狗身上去了?你啊你!无礼无教的也就算了,还……那小皇帝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没出息,是真的没出息!”公子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人大骂。“你该是知帝王家视情字为何物,还一股脑贴上去,倾覆所有,你可为你自个想过一分一毫?帝王情水月镜花……”

顾南召抬眼看着公子祁:“那又如何,我不过是谨遵本心,还请公子祁帮我去王城取一物。”

洛北就在屋顶上,以他的五感听的格外清楚,屋内人声慢慢消去,他便去向军营,将此事细细报了一遍。

……

朴爷留了药,招招手带着公子祁出来看样子是要去王城了。顾南召倒落的清净,院子里就有水井,现在也是热的时候,他没多想光着膀子打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随后钻进屋里,拉着毯子一盖就睡了。

再醒的时候,屋里烛火已亮。

“醒了就起来,去用些吃食。”小皇帝靠在窗边,烛火映的他面容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