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忱的头埋在季轻墨肩膀处,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季轻墨却没有听到抽泣声,他轻一下重一下地拍着姜以忱的后背,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姜以忱闷声问他:“你哄小孩儿呢?”
“你在我这里可不是小朋友?”季轻墨郑重地抱了他一下,“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心疼了。”
“这哪够……”
“已经足够了,”季轻墨喟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把自己的过去剖开放在一个人的面前。阿忱,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给你时间考……怎么了?”
他这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以忱推开了,小可的眼睛还是红的,眼下的泪痕也没有擦干净,小可这时候说话也没什么气势,但他执拗地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来。
“你带我去看你的过去是为了让我重新选择?”
因为哭了很久,出口的嗓音还是哑的,隐约带着点哭腔,听起来有点儿可怜。
“你听我说,”季轻墨没有去拉他,站在原地说,“你看到了我那么不堪的过去,我也应该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毕竟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了解我,现在知道了,还想跟我在一起么?”
姜以忱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看着季轻墨很认真地说:“你那算什么不堪的过去?你明明可以过的很好,你才十八岁,你有那么长的未来——”
“我杀人了,”季轻墨低垂着眼眸,“很多人,包括我的父亲,你也能接受吗?”
姜以忱歪了一下头,然后发出了一声带着很浓重疑问色彩的笑声:“季轻墨,你不会真把我当成普通小朋友了吧?不算我封印的一百年,我也十七岁了。我是在玄学界长大的,玄学界什么地方你清楚啊,我跟那些老狐狸周旋这么久,跟他们对峙从不落下风,你觉得我没有心理承受能力?在地府能当公务员的哪一个生前不是大善人或者被欺负的人?你能说他们奋起反抗的行为是错误的吗?你是在自保,不是故意杀人,你能分清楚这两个概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