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忱有些失神,他差点忘了,季轻墨是朔乌第一富商的儿子,这个人应该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吧,那样的大家族里的少爷,看起来光鲜,实则越受器重的越难过日子。

“对不起。”

姜以忱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很闷,如果不是季轻墨听力异于常人,可能这句道歉就消散在风里,像是从未发生了。

季轻墨看着他,问:“我又没说你什么,道歉做什么?”

“就是想道歉了。”

姜以忱说完之后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儿逮着手上的包子啃,季轻墨摇头失笑,果然,无论成就多么高,在玄学界多受人尊崇,名气多广,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

两个人都沉默了十分钟左右,季轻墨率先打破这份沉默说:“我可以用你小名称呼你吗?用“姜小可”代替“姜可爱”。”

“随你高兴,”姜以忱吐了一口气,“我吃好了,你可以开始教我数学了。”

“行啊。”

这一个上午对于姜以忱来说是煎熬无比的,他完全听不懂季轻墨在讲什么,他看着自己面前季轻墨出的数学类基础题,眉头紧皱。

“你连第一步都写不了吗?”

季轻墨也久违地感到头疼,姜以忱的数学差到连初中的基础都没有,也不知道云槐姜家是怎么敢把他直接塞到朔中一班来的,这要是正儿八经来读书的,都得给孩子整自闭。

姜以忱斟酌了三分钟,工工整整地写了个“解”上去:“这算是第一步吗?”

“……算。”

季轻墨又等了他三分钟,等到姜以忱把笔往前一甩,很不高兴地说:“写不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知道这个圆里的这个点到这条线的距离是多少?就不能搞点正常的、生活里能用到的题吗?”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姜以忱格外有趣,季轻墨手里拿着红笔在指尖绕了几圈,轻笑着出声:“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搞什么样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