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恍然大悟,原来贺俞享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的利益,装不下别人。

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去追赶呢,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付出生命去掩盖行踪呢?

姜以忱放在一边的资料里面的协议其实写的特别简单,核心的部分都没有涉及,不过听贺俞享刚刚的那个态度,刘途阳估计知道的也不多,并且对贺俞享他们的这个协议核心内容知之甚少,也透露不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用了算歧术,却在动用的那一瞬间脑部刺痛,仿佛意识被人用刀刺了一下。

这件事很危险。

姜以忱咽下喉中的腥甜,片片有些担心地用爪子摸了摸姜以忱的脖子,悦凉站得近,自然也闻到了“血”的味道。

想起季轻墨对它的警告,它缩了一下脖子,乖乖地站在姜以忱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不敢摸也不敢问。

刘途阳在冷静了五分钟之后,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朔乌阴监局和桓清阴监局牺牲的那些人其实都可以活下来的,是贺俞享在做实验,具体什么实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鬼殿有联系。”

姜以忱本来平静的情绪被“鬼殿”两个字打破,他的眼底凝聚起风暴,刘途阳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强烈的危险讯号:“这件事和鬼殿还有关系?”

联想到鬼殿方玺的失踪,鬼殿殿主出来寻找,可如果鬼殿方玺根本没有遗失,鬼殿殿主只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实验才来的,那么这个人间……

他眉心一跳,甚至连语气都带了点急切:“是鬼殿的哪一方人物?”

刘途阳没有任何隐瞒:“是鬼殿的背叛者,我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我只知道是个男性,似乎对鬼殿殿主有很深的怨恨,我曾经听他大骂过鬼殿殿主。”

姜以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了口气,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因为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毕竟如果对手真的是鬼殿殿主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失去先手权。

“查,”姜以忱揉了揉眉心,“现在就去查贺俞享所在的位置。”

刘途阳冲着他鞠了一躬,语气略带歉意:“我在他出去之后就查过,一无所获。但我想我应该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