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姜以忱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意这个委托落在他的头上,这么想着,他的思绪又飘飞了,在玄学界这个大圈子里,他算是小辈里最没有怜悯心的人,应该说云槐山的所有弟子都没什么怜悯心。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们的处世宗旨,没有委托则不主动抓鬼,除非那只鬼手上沾了人命,否则与他们云槐山没有关系。

万事不离“因果”二字,无因就不能瞎结果。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委托就想到这所学校里的大槐树,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四面八方的阴气,一缕一缕寻找是不可能了,那么这棵大槐树的阴气一定和某个可以吸收其他地方阴气的厉鬼有关,且那只鬼就在这所学校里。

这样强大的厉鬼又是如何掩盖他身上的气息的呢?

就连片片都没有察觉到这所学校有什么修为高深的厉鬼,可如果没有,槐树异象又没办法解释,说来说去这个委托都是个巨坑的委托,但凡他没接,这时候就应该在家舒舒服服地躺着,偶尔接个委托出去玩一圈又回去过美好的山上生活。

就不会苦逼地在这里学根本看不懂的数学,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想要离开这里,就只能好好把委托完成了……

“哎哟,”姜以忱的思绪是被后脑勺的痛感强行拉回来了,他转头一看,是季轻墨拿着语文书,“你打我干什么?我就发发呆而已,又没打扰你学习。”

“下自习了,季哥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我和宋灼也喊了两声,你也没理我俩,他打你也是你活该。”

下自习了,教室里都闹哄哄的,没人在意角落里的小插曲,姜以忱自觉不占理,于是硬邦邦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啊,刚在想事情。下节课语文?”

季轻墨:“嗯。”

不知道为什么,姜以忱总觉得季轻墨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姜以忱清了清嗓子,主动挑起话题:“我今天听你说话好像清楚不少,嗓子好些了么?”

季轻墨笑了一声,但笑完之后他的唇角是向下压的,眉眼也没带笑,就正儿八经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太好看:“这还用问?”

“……同桌你很拽诶,”姜以忱抽出自己的语文书摆在桌面上,“我刚刚那是在关心你,你居然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白瞎我这颗为你担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