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忱却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出的话是温和的,可是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插进黄祈风的身体里:“黄祈风同学,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没说赵邻越该找的人是你。现在是大白天,不太好处理,就算把他叫过来,他也可能神志不清说胡话,不如等我今天半夜出门召赵邻越来见我,把他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这样冤有头债有主,他必然会追着真的害死他的人……”

黄祈风见自己的阻止不起效果,立马把锅丢在了刘南盛的头上:“刘南盛肯定会选白天的,他已经不堪其扰了!”

“真的吗?”姜以忱看向刘南盛,脸上的笑意已然收敛了半分,“你可要想清楚了,白天他来了说的可都是胡话,不能信的,他如果说不出真正该背这个锅的人,那你就翻不了身了。”

刘南盛看着急切不已的黄祈风,算了,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谁让黄祈风手里握有他们母子父子的命脉,他没有办法得罪这个人,或许从他认识黄祈风开始,他就注定要为这个人摆平很多事情。

“没关系,就算真的有什么其他该死的人,但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让他们去死,还是把赵邻越的鬼魂先灭了吧。”

姜以忱当然知道这不是刘南盛的真实想法,刘南盛的心里怕是巴不得赵邻越能够带着黄祈风一起下地狱,只可惜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失去现有的一切。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来请赵邻越过来吧。”

请的当然不是赵邻越,赵邻越早在国庆剩下两天的假期里被谢引凉带下地府了,所以来的还是装作赵邻越的悦凉。

悦凉一来就停在了黄祈风的面前,黄祈风被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指了指刘南盛的方向:“你要找的应该是他,不是我,是他害的你。”

“是你害得我,”悦凉无比肯定地说,此时它的脸上全是鲜血,双眼的血液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记得你,是你害了我,是你联合孙邬一起,是你跟他直接导致了我的死亡,你如何能够将这些事情当做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好活着?刘南盛不过是听从你话执行命令的一条狗而已,你以为我找他是为了什么?我只是让他知道你这个人的真面目可憎至极而已。”

黄祈风可不愿意自己丧命在这个地方:“姜大师,这只鬼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你还要在旁边看戏吗?”

姜以忱看都没看他一眼:“我们云槐山收鬼从来没有不过问事情原委的规矩,赵邻越,你不妨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被逼的自杀的。”

眼看悦凉就要开口说出自己的事情,黄祈风立马大声说:“姜大师!是我来委托你的,你只需要完成我的要求把这只鬼收了就是,无论他生前经历过什么,他死后害人已成定论,他已经变成了厉鬼,厉鬼就是不应该存在于世,不是吗?”

姜以忱看他已经狗急跳墙,佯装安慰地说道:“诶,黄祈风同学,虽然我们的宿舍有一点隔音,但是你也不要太大声了,下午三点我们还有考试,吵到别人了不太好,何况——我想这等丑事你也不愿意被他人知道吧?”

悦凉看着黄祈风说:“你以为我死了,孙邬死了,刘南盛对你忠心不二,想要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你所做的那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黄祈风,你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一直在暗处观察你。”

悦凉一边说一边朝着黄祈风走去,黄祈风退无可退:“姜大师!三千万!我现在出三千万,你只要把这只鬼收了就好,或者你现在开个价,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