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没看过,”季轻墨靠头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小山主,我特别想看电影,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当我求你了。”

姜以忱偏了一下脑袋,想要逃离热气来源,季轻墨说话的时候,温气就喷在他耳朵周围,让他觉得不是特别舒服,心里一些情愫想要破土而出,跟之前的萌芽一起肆意生长。

姜以忱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他恍然间想起了之前欠的那个“人情”,开口问:“我这次陪你去看电影的话,我之前欠你的人情——”

季轻墨压根没把那个所谓的人情放在心上:“嗯,你说了算。”

姜以忱觉得车里的气氛有点奇怪,比起现在这种让他拿不准的气氛,他还是更喜欢之前清清楚楚的低气压。

季轻墨怎么这么好说话——

这样的想法戛然而止,这位鬼殿殿主好像一直都挺好说话的,无论是在当班长的时候还是身份被戳穿之后,对于姜以忱来说,季轻墨就是个很好说话的前辈。

姜以忱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自己心底藏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是不理解为什么会对着前辈存有那种心思。

哪种心思呢?大概就是那些怀春的心思吧。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拨开了厚厚的云雾,展露在姜以忱的面前,他耳尖微红,大抵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旁边的季轻墨。

云槐山的嫡脉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就可以一直长生不老,所以他大可以在这个世上活的长长久久,在这一点上来看,他也不是不能和季轻墨一直走下去。

可问题就在于——

季轻墨是他的长辈,无论从哪个方面哪个意义上来说,季轻墨就是他的长辈,对长辈怀有这样的想法,多多少少有点不知羞耻。

他的确是不喜欢遵守规矩,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一直遵旧制守古礼,可他跟季轻墨之间可不是什么不遵旧制不守古礼就可以在一起的身份,他们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了,季轻墨是云槐老祖姜云槐那一代的人,而且又和祁双府主有些交情。

更何况,季轻墨现在对他的态度也不好说,帮这么多的忙、叫他的小名……这些都代表不了什么,云槐老祖曾经也帮过他,一直以来叫的也是他的小名,也就是说,季轻墨也可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看重的小辈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