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忱看了一下季轻墨的脸色,虽然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还是看到了季轻墨眼底那一抹不甘,他择了左手拍了拍季轻墨抓着他手腕的手,然后看着姜云槐说:“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我都没问老祖关于那封印百年的事情,老祖干涉我感情的事情做什么?莫不是玄学界大乱起来,老祖还能抽空把我接过来住着?还是说在那种情况下老祖能管的住云槐山?”
姜云槐又被自己家乖乖怼了,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理亏,他声气也软了几分:“乖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阻止你们在一起,只是你现在年岁不大,你见着这个世间也就短短十七年,你总会见到其他人,万一你遇到了你更喜欢的,你又打不过季轻墨,你家老祖我实打实打起来也打不过他,你到时候受困于人,老祖都没法子救你!”
“不需要老祖来救我,”姜以忱想都没想,“如果真的受困于人是我自作自受,我又不是见异思迁之人,我既然现在喜欢他,那我未来也会喜欢他。如老祖所言,就算是会一辈子拴在他身边也不要紧,总归是有他陪着的,也不算无聊。好过老祖这些年来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灵局,老祖觉得呢?”
姜云槐彻底没话说了,姜以忱已经逮着他的痛脚狠狠地踩了。
姜以忱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姜以忱其实跟姜云槐不太熟,知道姜云槐的好多事情也都是书里看来的,他见过姜云槐一两次,对这位老祖的印象其实不太好。
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姜云槐的想法,兴许自己是个太自私的人,就想要家人朋友爱人不要出事,天下大义都不归他管。
可是无论是书里的姜云槐还是他面前的这位云槐老祖,总是先把天下放在心上,至于云槐山,不过是在太平盛世的闲暇之余随意看顾的小家而已。
姜云槐曾眼睁睁看着姜从添死亡,进入坟场,也亲眼看着云槐山那么多弟子在玄学界大乱之中葬身,他从来没有出手帮过,说是云槐山的因果,该遭劫。
每次听到姜榕说起这个,姜以忱就很想问自己的父亲,对于云槐老祖来说,云槐山到底是家还是关心有些亲近的玄门,云槐山的弟子,嫡脉主脉是亲人,哪有老祖亲眼看着亲人去送死的?
何况,姜以忱认为,世俗遭遇劫难也是因果,他们做这一行的讲究因果,姜云槐的做法就多少有些双标了。
云槐山的因果就不插手,世俗的因果就尽力去挽回。
世俗太多人不敬鬼神,说了许多胡话,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莫非还要他们玄门弟子买单么?
姜以忱听姜榕说起过,姜云槐的妻子也是玄门中人,被云槐山众弟子称为沈先祖,天赋出众,同云槐山嫡脉弟子相差无几,当年玄学界大乱,沈先祖以一己之力护住摇摇欲坠的沈家,请姜云槐帮助的时候,姜云槐只是冷眼旁观。
“沈家有沈家的因果,姜家也有姜家的因果,来日就算姜家面临灭顶之灾,我也不会出手干涉。”
沈先祖知道求这个人是没用的,可是沈先祖放不下偌大的沈家,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护住自己的家,沈家几乎覆灭,沈先祖觉得愧对祖宗,于是自刎谢罪。
姜云槐是亲眼看着她自刎的,他拦过,但是没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