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烨君哑口无言。
说到底这都是姜云槐的家事,姜以忱和姜云槐看待问题的方面不一样得出的答案自然也不一样,姜以忱没那么大义,只想护着该护的人,而姜云槐想要的却是天下太平,想要一个清平盛世,他们谁都没错。
“他想的比我多,救的人也比我多,做天师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因果,这些我都明白,他想救天下人也没错,只是他不该双标到那种程度,单单是天下人也就算了,他的单方面因果论我可是听过不少,沈先祖在世的时候,老祖也曾为了救一个世俗之人让重病的沈先祖独自照顾自己吧?”
宋烨君彻底劝不动了,姜以忱说的这件事他也有印象,他也听说过,当年沈落瑶生了一场重病,恰好沈落瑶和姜云槐在外,所以沈落瑶身边就只有姜云槐一个人,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姜云槐遇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被厉鬼纠缠,那女人病急乱投医找了不知名的天师,不管用。
被姜云槐碰到了,那女人听说姜云槐也是天师,便递了委托,姜云槐不顾当时重病的沈落瑶独自去处理委托,等他处理完,沈落瑶差点被病魔要了性命。
就算是宋烨君也不得不说那件事的确是姜云槐做错了,老实说如果沈落瑶真的在病中去世,姜云槐或许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姜局长。
姜云槐完全可以不接这个委托,那个地方附近不是没有云槐山的其他弟子在,可他就是选择了丢下沈落瑶一个人,只因为所谓的“她遇到了我、知道我是天师是因,我帮她解决委托是果,如此才能让我安心”言论。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宋烨君摆了摆手,“你跟着殿主出去吧。我评判不了你们的家务事,但我多说一句,姜局长对你绝对是真心疼爱的,你别那么针对他。”
姜以忱从椅子上站起来,听到宋烨君最后一句话,嗤笑了一声,在转身离开之际回了宋烨君这句话:“就算再怎么真心疼爱,是什么心尖肉,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舍去的,他的心里只装得下世俗。”
宋烨君还想帮姜云槐辩驳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姜以忱句句在理,他实在没有可以辩驳的点了。
看着姜以忱和季轻墨离开,宋烨君坐在椅子上摇着头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姜云槐完全可以算作清官,只可惜以前桩桩件件,已经让姜以忱寒了心。
他能看出那孩子是个固执的人,又喜欢钻牛角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姜云槐的事情,还有阴玉骨珠,不可能不怪姜云槐,只希望他们之间不要产生太大的嫌隙。
走出宋烨君府邸的姜以忱看着满天鬼造繁星心情没来由有些烦躁,季轻墨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阿忱,不高兴就说出来。”
“我没有不高兴,”姜以忱唇角微微下压,说,“我只是依旧想不通,今天沈先祖那番话也不知道老祖听懂了没有,如果他执意沉溺过去,谁也救不了他。”
“他琢磨琢磨就懂了,”季轻墨手掌下移,落到姜以忱的肩膀上,然后长臂一收,就把人搂到了自己旁边,“你不用管他,你既然不喜欢他,我们以后跟他少来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