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这张床便是她的梦魇。

几乎在她疼醒之前都会唤一个名字——xiaozhi。

有时候她会看着我发呆,不论我在做什么,她的目光都会一路追随,只是她不是真的在看我,好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人,或许,就是那个叫xiaozhi的人吧。

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除了她出事的前因后果和家庭背景,她之前的生活我都一无所知。

尤家,到底有多可怕?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现阶段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她好起来。

这个周末有医生来到别墅对她做了全身的检查,医生说她恢复的情况很好,所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只要挨过这一阵就能进入到下一阶段,复健。

对于医生的祝贺她表面没有很大的波动,待医生走后趁着太阳还未下山,她让我推她出去看看。

“苪瑞,其实你是对的,我现在的生活跟迟暮的老人有何区别,好歹你还说我风韵犹存呢。”

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天,我大概了解了蓝星人的语言逻辑,明白她在悲叹,只能蹲在与她平视,“菱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生说你恢复地很好,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生长完毕,到时候就不会痛了。”

“苪瑞,”她不痛不痒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你比之前更有人情味了,还懂得安慰人了,小家伙。”

说着她捏了捏我的脸颊。

又叫我小家伙,“为什么会叫我小家伙?”

我终于问了出来。

“因为我比你大啊。”她感慨到,“我都三十多岁了,还会一天天变老,可是你不会,你可以永远年轻。”

“菱华,我只是一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