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专程挑冷清时间来台内视察。
尊客驾临,她岂敢怠慢。
思忖时,伐柯已在揽月阶阶石的传送下,从玉镜台最底层来到了最顶层九层的瑶镜厅外。
层数越高,就意味着离太阳越近,伐柯一刻也不想停歇,急不可耐地走下了揽月阶。
“老身来迟,”
伐柯理了理冠服,又催动着可操控金石的觅金之力,让眼前阻挡她与尊客见面的那扇厚重玉石门自行朝里打开。
“让青阳圣尊、青阳国主以及……”
伐柯跟着自己的视线,一一念出尊客称呼,却在看见那名坐在染蘅身旁,穿着简朴,容貌出众,秀发半黑半白的面生少女时愣了一愣:
……这就是青阳国主的契侣?生得倒是倾国倾城,可这发色…也只有灵子才能如此匀称了吧。
“…以及国主的有缘人久等了。”
思绪只是一瞬间,在被人察觉有异之前,伐柯已经作着揖把话给补充完整了。
“台主言重了…”染蘅在染荨咄咄目光的逼迫下,咬牙牵起了自己身旁的懵懂少女,引导其与之一齐还礼,“是我们的唐突造访,叨扰了台主。”
天知道染蘅有多不想见到她正前方这位手捧紫缕良缘簿,头戴紫晶九曜冠,颈挂紫玉曳月坠,身穿紫棠弦月袍,却鹤发又童颜的中年妇人。
不…天不知道!
天若知道,又怎会让她在立下终身报国豪言的第二日,就遭受了命运的戏弄?
染蘅第一次对天意产生了不满。
她额上的契印,分明是证明她与天地有着联系的存在,为何会突然因为一个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无须祈灵便自主化形,却连自己多大,之前本体是什么都给全忘记了的陌生兼野生灵子而发光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