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推辞?”
“因为我…唉……”对牛弹琴,甚是劳累,染蘅此刻又最受不得累,她无力顽抗,便探手把炕桌拉到了床的中间,让步道,“还是老规矩,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各盖各的,不准越界。”
第29章 进学
每旬前两日为四国官员休沐日,元月中旬的休沐日刚过,四位新任国主公布其徽号的诏书便正式下发至了四国各地。
与历代仅含国主徽号的首封诏书不同,此次下发至青阳、朱明、玄英三国的诏书当中,还多出了各自国主契侣的徽号。
新任朱明国主七杀贤君炎炘与新任玄英国主天梁贤君寒涟缔结缘契已近十年,尽管不似两情相悦,但她们坐实彼此的契侣身份并不会让信奉天意的两国子民感到丝毫意外,但青阳百姓看到诏书之时却无一不大感吃惊,因为他们先前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国主有了契侣,也不知这凭空冒出、姓雪名黛的’熙怡夫人‘乃是哪家豪门子女。
不管淡定还是惊讶,这一日四国国民交谈的主题都注定围绕着国主的徽号进行,但向来消息灵通、先一步听闻四位国主徽号的太乙城城民却在热烈讨论着另一件事情——四位新任国主于正午时分在太乙城联合发布的一则新令。
据传新令是在刚结束的第二次国主会朝时敲定,内容为派遣城中八分之一的致诘师即日前往各自国家的郡县、海域体察民情,为期三个月。虽是倾听民声、凝聚民心的善举,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胆举措,所以无可避免地引发了城民的热议,而这其中,又以致诘师众多、受此则新令影响最大的厚德院讨论度最高。
“曹世兄你说,四位国主为何要突然颁布这样的一则法令?再偏远的郡县、海域都会有一两个我们这样的笃信士驻守,想了解民意传音问问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刘世弟啊,国主们的想法哪是我们这等初窥门径之人能看清的?新旧交替难免发生一些变化,既然四柱之主和四大圣尊都没有出言反对,就说明必有施行这则法令的道理。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猜猜今天给我们讲学的助教被换成了哪一位。”
厚德院青阳分院持危塾,两名青衿着身、手持书卷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学塾的门边交谈。二人所着青衿与发色一致,均是浅绿,领口左右绣着毛笔但通体却无纹路,乃是标准的厚德院学子打扮。
“助教又不是博士,有什么好猜的?虽然这两个都是致诘师,实力差距可大着呢,”左边身量较高的刘姓学子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们学塾起码有一半的助教是从学子慢慢升上去的,没准我再努力几年,也能混个助教来当。”
太乙城四供中为文化教育提供支持的’供学‘厚德院也是四国中最具盛名的灵士学堂,在内进学的学子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百里挑一的一方翘楚,又尚未被时间打磨棱角,多少还有些心高气傲。
可一方翘楚却不代表能够在这灵士遍地走的太乙城中称霸,所以右边身量较矮的曹姓学子一听这话,便慌慌张张地凑上了前:“世弟,这可不是在我们东维郡,若是说错了话得罪了谁,世伯也不一定能护得了你。”
“世兄你怕什么,没看到周围这些人都在谈那法令的事吗?也就只有你这么瞻前顾后了…”刘姓学子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说道,“不提那事也成,不是说今天分院有个新人要来吗,讲学的钟都快响了怎么还是这些老面孔?也不知那个迟来一旬还能安稳入学的新人是个什么来头,若是被分到我们持危塾来可就热闹了。”
“世弟,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若那新人来头不小,实力肯定也不容小觑,被分去对面的扶颠塾才是情理之中,哪轮得到我们持危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