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寒涟把炎炘到死都兜在心里的那些事主动拿出来摆谈,又是祈求炎炘再为她提笔作画一次,又是向炎炘讨要她本应收到的生辰贺礼,炎炘都装作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
早前你追我逃的两人,如今都调换了位置。
寒涟脸皮不够厚实又没有多少哄人的经验,起初内心还有些受挫,但她一想到炎炘居然能够像这样坚持十年,便又觉这都是她自作自受,随即振作了起来。
横竖生死血契已成,寒涟和炎炘的额间契印也都从纯色转为了半黑半红。
炎炘态度再坚决,也改变不了她和寒涟已是生死相连的独特关系,而寒涟不仅清楚自己能活多少年,还在炎炘复活前夕看完了炎炘的往日记忆,她能猜到炎炘的纠结何在,又有了底气去从长计议。
不再急于求成以后,寒涟也渐渐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坐在炎炘身旁自说自话的境况。
倒是自决战日后便极速成长起来的炎炀,担心寒涟就此放弃,而炎炘今后只能守着一份回忆孤独终老,还专程挑了个时间,用他总结的经验给寒涟支招。
“她就是要人哄。别看她现在这么油盐不进,你只要把她哄顺心了,她能立马变回以前那个猴样,到时候你嫌她烦都来不及。”
寒涟听后虚心请教:“要怎么做才能哄好?”
炎炀却只挠着头,歉然一笑:“这我就爱莫能助了,以前哄她的人都不是我,你要问怎么气她我倒是得心应手……”
话虽如此,炎炀还是在密谈结束前给寒涟指出了一条明路。
“不过你要想早些把她给哄好,就不能让她继续赖在家里。她无非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害怕跟你在一起后,自己又像爹那样为爱误入歧路。她现在越是躲你,反而越能证明她有多在乎你。”
“再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分明跟爹娘他们当年不一样。她是当局者迷,脑子里有根筋没转过来,你更清醒,就把她带到离我们炎家远一点的地方好好点拨点拨,也省得我每次回家都撞见她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
此时早已过了腊月八日的王侯鉴,四位新任国主都在那场持续十个多月的猎凶之战中立有大功。
尽管王侯鉴当日还未完全复活的炎炘和必须留在焚雀堡为炎炘重塑魂魄的寒涟未能亲自到场参加于太乙城举行的登极大典,但四柱和四国朝廷依然认同这一代的四位国主都通过了国位考核。
此后四位年轻的国主都能正式继承四国国位,直至下一次政权交迭,然而炎炘复活得知此事后却丝毫不见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