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少年时那场旷日弥久的霸凌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保持沉默,并不是所有声音都有必要予以回应的,没人在乎,解释反而会被曲解成狡辩。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能够好好地回应曾经蒙受的冤屈,但不是现在。
“这是我非常、非常渴望的舞台,等待了很久才等来了这个机会。”她说得很慢,不时要停顿一下,来控制表情,“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的,我会……好好地对待接下来的每一个舞台,努力抓住每一次机会,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还会继续加油的,会好好在舞台上表现,希望、希望能够一直走下去,能陪你们一直走下去。”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感言,正想鞠躬,忽地瞥见下面蔡书虞正在拿手帕擦眼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心里忍不住嘀咕道:我还没哭呢,怎么你先哭了啊?
而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我还想感谢在前段时间,在我练习不顺利,心情不好时,一直陪伴我、鼓励我的朋友,真的给了我很多的安慰和勇气,非常感谢。”
说完后她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大家。”接着她把话筒还给薛歆雅,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她稍稍放慢了脚步,趁背对着镜头时飞快地擦掉终于掉落的眼泪,再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入座。
舞台后方一共有四十九张椅子,从后往前先是每排七张,一共六排,剩下的七张椅子则不在一排,而是按金字塔排布,从后往前每排分别是四张,二张,一张。
最前那七张座椅代表了出道位,和其他座椅相比,尺寸更大,式样更华丽,椅背上用烫金的数字标出了名次,为首那张则尤其华丽,除了烫金的“1”外,椅背正上方还刻了皇冠图案,椅面上铺了红色的丝绒,看起来气度不凡。
那会是蔡书虞的位置吧,乔以越心想,随后,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剩下的六张座椅,她坐在第四排左数第二张椅子上,抬一下脚,就能够到第三排最外侧的那张座位。
看起来差不多的名次,在座位上仅仅是一步之遥,但实际上却是出道和没出道的差距,隔着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一定要坐上去。”——她如此对自己说。
那里是她的梦想,是她的机会,要通往她未来的钥匙,她一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