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问她,问她都做了什么?是吧!是你让林瑜散布那些话的吧!”吴恺元这次没有被她的逼问喝退,而是愈发凌厉,像是压抑到了极致后的突然爆发,她平日里话一向很少,这时却滔滔不绝,一句比一句更尖刻,像要把每个字都变作利刃,在乔以越身上扎出几个血窟窿,“林瑜也真是可怜,都被你一脚踹开了,还傻乎乎给你护驾看门。”
“你这是发什么疯?”蔡书虞瞪大了眼,她中途才来,一见乔以越被欺负就冲了上来,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吴恺元的话愈发莫名其妙,饶是她精明过人,也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恺元却不理她,只恨恨盯着乔以越,语速越来越快,咬牙切齿好似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一般:“你知道的吧,我为什么会去那场酒局,我是为了你才去的,结果你回头就勾搭上别人,现在倒好,靠他爬了上去,转头就把我往死里整,话说回来,郭铭禹那里你也没少下功夫吧,终于熬出头了呢。”她说得愈发大声,连最简单的音节都被愤愤不平染上了狰狞的颜色,到后来,脸上还挂上了轻蔑,仿佛在打量着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似的。
她每说一句,乔以越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她一眼,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把看到的、听到的统统都忽略。
反而是蔡书虞气炸了,之前她被吴恺元那些没头没尾的话一搅和,困惑占了上风,不知不觉都没那么激愤了,这时听了这些话,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又悉数变成了愤怒,比刚来时更甚。
“你放什么屁!”她的脸涨得通红,看起来几乎要滴下血来,眼里的怒火也好似能化作实体喷出来,“嘴巴放干净点!有病吃药,别疯狗一样乱咬!”
吴恺元没有被她的盛怒影响,话里的轻蔑愈发明显:“呵,蔡书虞,你是不是不知道,她以前出去和林瑜约会,好几次隔天才回来。”说着她又看向乔以越,声音冷冰冰的,似无情的审判,“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
“够了!够了!你闭嘴!你不准这么说她!”蔡书虞尖着嗓子打断她的话,她红着眼,全然失了平日里的冷静和风度,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轮起胳膊就要往吴恺元脸上招呼,她真的要被气疯了。
当初那些流言恣意蔓延的时候,乔以越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难过,稍微多个心眼,就能把她受的伤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候她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可当她看到乔以越被指责却不反驳、只能默默承受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会觉得心疼,那时候尚且如此,而现在两人的感情早非往昔可比,乔以越就是她的宝贝,她恨不能把乔以越捧在手心里呵护,想要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不愿让她受一点伤害。眼下,她视若珍宝的人被这么侮辱,她怎么能忍,再多一秒,她觉得自己就要炸掉了。
她的动作很大很明显,吴恺元却只冷眼看着她,没有任何躲闪,倒像是做好了准备要吃她的耳光,可那巴掌最终还是没能挥得下去,乔以越拦腰抱住她,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拖了好几步,嘴里不住说道:“小虞,别这样,不要……”
“放手!”蔡书虞在气头上,不管不顾还要往上冲,可终归是乔以越的力气大了些,死死压住她,任她如何激烈地挥手蹬腿都不松手,到最后,她索性闭上眼,用力抱住蔡书虞,嗫嚅的嗓音里竟似带上了一丝哀求:“别这样,算了吧,算了……”
两人僵持了很久,蔡书虞一直挣扎到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下动作,然后她用力甩开乔以越的手,怒视吴恺元丢下一句:“你给我当心一点。”就怒气冲冲去了卧室,走到半路,她脸色铁青地横了乔以越一眼,发现乔以越没跟上来,仍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便发出了一个烦躁的音节,接着折回来,拉起乔以越就走,进屋后砰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