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穆星顿时呆住。
她本不愿与舒晚说及此事,即便到了方才,也还暗自字斟句酌,想该如何将事情简化说出,而不至于增加舒晚的心理负担。直至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担忧的多余。
既是知心爱人,何必平添嫌隙,她愿意为舒晚排忧解难,难道舒晚待她之心不若此吗?何况舒晚并非见识短浅之人,若她能早将心事与舒晚商量,想来也不必每日牵肠挂肚,钻牛角尖了。
想及此处,穆星这才豁然开朗。低头想了想,她歉然道:“是我不好,原想让你别挂心,反倒弄巧成拙,事与愿违。”
白艳笑起来,伸出手点了点穆星的鼻尖:“傻阿璇,何必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
穆星突然抬手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间轻轻一触:“因为你值得。”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白艳还是吓了一跳,她忙收回手来,小兔子似的探头向周围忙忙看了几眼。穆星被她的模样逗笑,小声笑道:“别怕,没人注意到咱们。”
闻声,白艳转回头瞪她一眼,还没说话,穆星便撅着嘴倒在桌上:“舒晚凶我,我心好痛…”
白艳一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干脆伸手弹了穆星一个脑蹦,看着穆星泪汪汪地捂着额头闹,她也没忍住地笑起来。
冷饮店迎着街,欢声笑语一路飘过了人群,飘过了马路,终于撞碎在一片沉默里。
路边黑色的别克车里,穆医生盯着窗外,昏黄的暮光在他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光影,掩盖了其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