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气,他道:“电话是卿儿身边的金源打来的,说他跟着卿儿刚从沈阳回来,在火车站就被控制住,卿儿和秘书都被带走了,只有他趁乱跑了出来。打听了半夜消息,这时候得空打电话回来通报。至于沈阳那边,恐怕夜不是小事,具体他也说不清楚。”
说罢,又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多说无益,反添烦扰。娘,清嘉,你们都自去休息罢。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同益谦将事情弄清楚,要做什么打算,也得等天亮再筹谋。”
老夫人亦是难得清醒,赞同道:“福谦说的是,咱们在这里哭闹也是无济于事,只是添乱。该做些甚么,福谦有数,待明日有了准数再商量也不迟。”说着,便让穆伯母扶住穆夫人,指挥着一家子人各自散了。
道理自然都懂,然而被软禁的是自家亲人,哪里能安下心来休息?
从姑母的事中清醒过来,穆星本想留下看伯父和父亲要如何打算,但白艳在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别去,穆伯父方才说了要打探消息,自有他的方法,你向来不参与这些事,若留下来,只怕反而不方便。”
穆星想了想,她确实对伯父在外的事务一概不知,对大哥那边的情况更是不清楚。咬住牙,她只得拉着白艳跟着老夫人们一同回到楼上房间。
穆夫人犹在哭,穆星又去她房间里安慰。怕穆夫人看见自己反而心里不痛快,白艳便跟着静夜回了老夫人给她安排的房间。
“浴室里有热水,衣橱里的衣裳都是小姐新买还未上过身的,白小姐请自便。”
天色实在太晚,这一日又惊又惧,白艳早已疲惫不堪。简单梳洗过,她打开衣橱想换一件睡衣便睡觉,看清衣橱里的衣服时,原本的困倦却又散了一半。
衣橱里的衣裳裙衫罗列齐整,暗香扑鼻。电光绸带风琴褶的舞裙、层纱细叠的曳地旗袍、雪纺波点的西式套裙…这些摩登的服饰白艳并非没有,但方才静夜说这些衣服是穆星的,这便很有趣儿了。
即便是在两人互相倾心后,穆星穿的衣服也还是以简单方便为主,多是女式裤装,这些华丽繁复的裙装,白艳还从未见她穿过。若非现下情况不对,白艳都要忍不住想象穆星穿那些衣服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