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性本贱,未事发时穆星只求着家里别发现;等家里发现了,又希望能装无事发生;到如今众人都装无事了,她却又焦急地希望能赶紧把话说透,是死是活给个明白,脑袋落了碗大个疤…
总之,穆星很焦急。
到了中秋节前夕的一日夜里,她正在书房一边焦急一边核对募捐书目,穆夫人突然敲了敲门。
穆星忙站起来:“娘,您怎么还没休息?”
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穆夫人把餐盘里的热牛奶放到桌上:“这几日你这样忙,睡眠怕是不好,我让她们热了牛奶,你睡之前记得喝。”
穆星向来是闻一知十的性子,怎么想这杯牛奶都有问题,登时有些忐忑。她惴惴地坐下,再看面前的账本,只觉字都是扭曲的。
穆夫人坐在穆星旁边,先只是问一些医馆和募捐的事,穆星一一照实说了,正揣测娘亲究竟要怎么引入话题时,穆夫人突然从餐盘下面拿出一本书来。
翻了翻书,她道:“你之前说,白小姐她现在是在幼丞的书局做事?”
穆星眼尖,瞥见了穆夫人手里的书正是宋幼丞主编的杂志,忙应声:“对,她先前只是做编辑,最近书局想转型,她便也帮着写一些小文章。”
穆夫人啧了一声,指着她正看的文章说:“这篇就是她写的吧?我看署名是她。这篇说女子也应该多关注时事政治,为国家发展献一份力量。她这政治立场…是不是有点儿‘左’啊?”
穆星差点儿吓的跳进杯子里:“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她真是被大哥的事吓怕了,“这会儿舆论上就是主张国民关注政治,她只是迎合读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