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正在楼下接待客人的姆妈一个警告的眼神,白艳笑了一下,以示自己正在努力工作。
从和崔少爷分手到今日,已有九天,她也吃了九天的“汤团”,坐了九天的冷板凳。
身上的伤痕已经渐渐消散,但若今日她还是没有客人,恐怕就不止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
交织的衣香鬓影里,一个皂衣男子突然窜进了敞亮的大堂,还未站定,便在门脚下唱道:“局票——”
苦坐一角没客可接的先生们顿时精神了起来,一个个连忙整理仪容,翘首以盼,只巴望着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头一张,唱的便是白艳的名。
“嚓。”
又擦亮一根火柴,白艳垂下眼。
既然有人肯冒险,也许她也是时候努力发光发热了。
紧接着,听差又道:“湖西饭店,穆三公子!”
白艳愣了一瞬。
穆…三公子?
那双刀似的眼睛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没被点名的先生们纷纷投过来了晦暗不明的目光,小声议论起来,连带着一些素知白艳脾性的客人也谈论上了。
“穆三公子?”
“穆家的罢?听说是有位公子从美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