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姨也根本不知道白艳是怎么回事,她只得道:“方才,方才在外面淋了大雨,姑娘怕是生病了,脑袋不清醒,您老多担待点…”
正说着,旁边按着白艳的丫鬟也惊道:“姆妈!白姑娘身上好烫!”
娘姨忙几步过去,伸手摸了摸白艳的额头,惊道:“不得了,好烫手!怕是淋了雨,发烧了!”
走过去看了看白艳,见她确实面容潮红,身上十分滚烫。哼了一声,鸨母这才道:“先弄点冷毛巾给她敷着,李医生是不是还没走?让他来打一针退烧。”
娘姨试探地问:“那点蜡烛的事…?”
赚钱的事情,鸨母自然不可能松口。她道:“明天等她清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要是还不松口,干脆别让她再见穆公子。关到点蜡烛那天为止,我看她还敢犟!”
龟公问:“那穆公子那边怎么说?”
鸨母冷哼一声:“我自有办法。”
鸨母吩咐完便走了,众人各自忙开。娘姨忙叫着丫鬟将白艳扶上床。
垂死一般低下头,白艳只是剧烈地喘息着,黏湿的头发掩住她的面容,只能听见声声呜咽:“…为什么…”
第四十九章
夜已深了。
送走喧嚷的宾客,一切收拾妥当,固守着这片欢愉之地的朱漆大门沉重地关上,将一切悲欢都吞进了腹内,艰难消化。
女人们笑了一整日,到了晚间,终于消停下来。疲倦沙哑的声音如鼠,悉悉索索地响遍每个角落,渐渐地,又归于平静。
白艳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青纱帐出神。吃了药,刚发过汗,锦被里一片潮热,捂得人心中发闷。
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摸黑寻了一件外裳披上。睡在外间床榻上的丫鬟迷蒙地唤了一声,白艳轻轻按住她:“不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