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黝黑的小子忙里偷闲,侧眼偷瞄了衡子羲一下,接着又瞄了一眼,最后长久地盯着衡子羲背上的几道鞭伤。
那是前几日衡子羲叔父率兵出征时,衡子羲执意要相随,惹恼了镇国将军,被打的几道。谁都知道衡子羲渴望成为他父亲那般的大将军,可谁都猜不透镇国将军的心思——将军为何不让衡子羲走他走过的路。
“你看甚!”带操的将领喝了一声,“练操怎能走神,在敌人面前哪给你走神的机会?姓名报来,自去领罚。”
那小子动作一顿,正要领罚,忽闻脚步声渐近,接着便是一声,“且慢”
“将军!”
众人对来者俯首,声振屋瓦。
镇国将军点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开口,“走神该罚,但还要加上一罚……”
话还未说完,一将领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在镇国将军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将军面色一变,恨恨地骂了句,便快步离去。
“将军,请让我一同前去。”衡子羲向前一步,眼底明媚一暗,却显坚决严肃。镇国将军的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停下,也未转身,只道了句:“妄想。”
“父帅!”
镇国将军住了脚,道:“明日起你便不用来这练功了,只需日日研读经纶,来日考取功名,替圣上出谋划策。要当将军你还不够格,率兵者应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对了,辛岁友给你陪读。”
说完后,不愿与衡子羲再多废话,快步离去,似要赶忙摆脱身后的灼灼目光。
辛岁友正是那小子,镇国将军很是喜欢他,总喜欢给他加罚,他本沉浸在免于加罚的喜悦中,忽闻这一句错愕地抬起头来,有些发愣,而后像是猛然反应,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悲喜难测。
“是。”辛岁友应道,他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