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宁回答模棱两可:“嗯还行,有直通公交车。”
其实有些问题,文祈月自己可以回答。
傅家搬来这边一定为了房租便宜,她听傅爸说,傅妈做回后厨打杂,再过几年熬到退休金就和傅爸一起经营便利店。
那宁宁呢?长河街在另一头,来回坐公交必然要早起浪费时间,赶上恶劣天气,譬如四谷冬天下大雪,公交冻手冻脚,不一定有座位,文祈月想来心疼。
她暂停脚步,宁宁一同停下,喝过酒脸颊泛着苹果般的红色,温声问:“怎么了?”
文祈月收敛着迷的视线,解释道:“你回家吧,我自己找车。”
“没关系呀。”傅懿宁笑意盈盈。
“不行!”祈月咬字用力。
傅懿宁有片刻失神,随后马上攥住衣角,放弃坚持道:“知道了,你到家记得说一声。”她想回味口中红酒的醇香,却品出泛滥的苦涩。
是谁先放弃陪伴?傅懿宁转身失去对视的勇气。
是她自己啊
答应邵思昭的那一天开始,她和文祈月回不去了。
文祈月站在原地酝酿,纠结,来回拉扯。
以前听人说,酒壮怂人胆,她没放在心上,有朝一日轮到自己,她浑身血液沸腾,脸颊染上红色大步追上宁宁…
晚上九点,附近老人习惯早睡,没有几户家里还亮灯。
文祈月蹲在路边足足二十分钟,她收到宁宁到家的微信,才敢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