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夏天文祈月一个人路过理发店,几乎没怎么犹豫,进去拜托老板剪断打理麻烦的长发。
剪完她神清气爽,一回家爷爷炸毛了,劈头盖脸骂她像个男孩子,好不容易留了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舍得剪掉?她不心疼,爷爷心疼。
文祈月甩甩头,并不在意爷爷发脾气,头发齐耳,短是短了点,倒显得她白净利索,她在爷爷面前碰壁,转头跑到傅懿宁房间臭美。
宁宁给的意见比较中肯,短发好看,但是长一点会更好看,文祈月接纳她的意见,从此头发保持在脖子和肩膀中间的长度。
后来升高中,正式进入青春期,班上女孩子们喜欢折腾自己,文祈月与之相反,夏天有几次热的想剪短头发,一看到傅懿宁,她收回想法,减少照镜子的频率,头发长了就去熟悉的理发店修一修,绝对不能太短。
老板一来二去熟悉文祈月,只要她一来,百分百满足她对发型长短的要求。
十多年过去,文祈月陪栾一禾坐在理发店二楼,她打量镜子里漂漂亮亮的自己,手指慢吞吞勾起发梢转了一圈,眼底有几分失笑的无奈。
栾一禾带她来的理发店上下两层,装修金碧辉煌,理一次发少说百元上下,更别提栾一禾视金钱如粪土,直接给她找来总监操刀,前前后后设计了四十分钟之久。
久到文祈月坐不太住,敷衍总监的沟通,思绪跳到小时候。
文祈月笑自己,因为宁宁一句话,她留了十多年中短发,前几年她在国外又下定决心剪短或留长,结果去了理发店又溜走,猛地惊醒习惯扎在心里,改不掉,舍不得。
“你笑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栾一禾搓了搓胳膊,顶着一头粉色卷发棒,惊悚道。
“没什么,我可以走了吧?”虽是疑问句,文祈月潇洒起身,作势要走。
栾一禾没形象的嗷嗷大叫,“文祈月,你个渣女!用完我就走!”
隔壁做头发的客人纷纷投来视线好奇,文祈月磨磨牙站在栾一禾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皮笑肉不笑警告道:“你这头发要做六个小时,好意思让我陪吗?”
肩膀被人以不可小觑的力量捏住,栾一禾疼的龇牙咧嘴,双眼飘忽不定,心虚道:“那边有沙发,你去睡一觉,或者咱俩找几部电影,六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文祈月不怒反笑,松开手掌的力度,顺便给栾一禾捏了捏肩说:“我要去趟傅叔叔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