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说什么都行,文祈月胡乱点头答应,傅懿宁哭的停不下来,心里给文爷爷道歉,让他见到自己爱哭鬼的一面。
谁先老,先病,先去到文爷爷所在的地方,说实话,傅懿宁深知不可控。
文祈月惴惴走过来抱她,哄她,给她肩膀依靠。她想的是,她比文祈月大两个月,早走两个星期,两天,两个时辰都行。她先见到文爷爷,向文爷爷细数文祈月未来几十年如一的懒惰。
然后她要感谢文爷爷。
谢谢他培养文祈月的正直,善良,踏实。
文祈月给不了傅懿宁视金钱如粪土的生活,她们日子过的和无数普通情侣一样,洗衣做饭,亲吻拥抱,每个月到时间打开手机交水电煤气,研究账单多了还是少了,文祈月不会玩花里胡哨的浪漫,偶尔像个孩子淘气耍赖,说她踏实,也脆弱,需要傅懿宁照顾。
这些和傅懿宁青春期幻想的白马公主不一样。
文祈月没有脚踩白马,本质是只懒猫,给了傅懿宁旁人羡慕的爱情。
这份功劳与文爷爷密不可分。
哄好宁宁,两个女人凑头窃窃私语,说了些向前看的暖心话。文祈月脱掉外套打扫卫生,她负责爷爷卧室,宁宁负责卧室外头。
爷爷死后房间是爸爸来收拾的,布局没有变,以前看的书,写字的笔和纸都摆在床头,文祈月打开窗,冷风吹散爷爷房间陈旧的木头味,她闻着觉得舒心,一时犯了懒,放下抹布坐在爷爷床边吹风。
爷爷一生到底是怎样的?
若干次,她试着找寻得不到的回答。
她想过问问爸爸,更多担心爸爸提起来心里难受。除了爸爸,还有谁知道爷爷年轻的过去?爷爷文工团的战友基本不在四谷,文祈月跟他们不熟,不好意思开口。
奶奶会不会知道?文祈月记起奶奶这号人物,她利索起身,翻找爷爷卧室的抽屉,她小时候见过爷爷有一本电话簿,里面记录常联系的人名,按照电话号码挨个打过去排除,兴许无解的答案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