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看吧!我见方才山庄里的护院已经追打出来了!”
扒拉开遮蔽在眼前的枯枝乱叶,柳烟寒朝外观望着说,“情况突然,我们只顾着跑路,也不知道马前辈和六儿他们怎么样了,该不会被那护院逮住了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刚才六儿跑的可是比咱俩都快,他一个小孩儿手脚麻利,护院肯定捉不住。”
“那马前辈呢!刚才他好像还在池塘里没上来,该不会落单了吧。”
“他……”何青青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况,才惊觉好像真的把马郎中落下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说:“应……应该没事吧!就算是被护院逮着了,大不了就是一顿数落,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只是捉鸟摸鱼的小事儿,又不是真的偷金盗银,他们不能把人怎么样的……”
不知为何,何青青眼前浮现了马郎中浑身烂泥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被人一顿臭骂的模样。
一张乌突突的老脸情上不自禁的落下两行老泪,冲刷出两趟深深的沟壑。
委屈巴巴地嘤咛着:“人家不是故意偷东西的,好汉求放过,嘤、嘤、嘤……”,就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呃……”她迟疑了一下,补充说:“当然了以马前辈那么大的岁数,至多就是有点丢人罢了,其它也没什么的。”
听何青青这么说,柳烟寒觉得马郎中今儿也确实够惨的,一大早被赌坊里的人揍,现在又被护院骂,竟然都是为了赌钱,这又是何苦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愿他没被捉住吧!不然我们还得费力去山庄里寻他,他老人家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了。”
“啊……”听柳烟寒这样抱怨,何青青感慨一声,回头对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问:“柳姑娘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从没做过这些上房揭瓦、捉鸟摸鱼的荒唐事儿啊!”
“我……”被这么猛地一问,她倒是迟疑了。
仔细回想从小到大的日子,好像都是在辛夷谷中跟随师父、同门弟子一道修习医术,每天都有繁重的课业,背不完的医典,抄不完的方剂,肆意玩乐的日子实在是屈指可数。
况且辛夷谷门规森严,一宿三食的时辰都被安排得紧巴巴的,更别提这些捉鸟摸鱼的事儿。
这些对于稚子顽童来说的趣事,到了他们医门弟子的头上就变成了上山采药、下河挖石的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