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宫中太傅大人还同我提起,有意聘你做儿媳妇,人家那可是勋贵世家,知书识礼,你现在倒好,选了这么个病秧子,还是个女的。”
“父亲,何小姐孝顺懂事,待人真诚,您不能这么背地里贬损于她,都还没见到人,怎么就有如此偏见,说不定您见上一面,就会中意这个晚辈呢!”柳烟寒央求着说。
她尽了最大努力向柳太医解释,希望能打消他对何青青的偏见。
柳太医大手一挥,不容分说道:“你给我打住,我不见、也不想见,此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明天就和我一道去辛夷谷把这亲给退了,有我出面,没人敢有异议!”
看着父亲的蛮横不讲理,让柳烟寒彻底恼怒了,她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是这样越让她倔强。
也顾得什么颜面,把心一横豁出去说道:“退亲是不可能了,父亲,实话告诉你吧,这么长时间里,我同何家小姐之间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全都发生了,女儿没办法接受除了何小姐以外的任何人,您老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向懂事温顺的女儿突然口无遮拦,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柳太医一下子被激得不行。
他大吼一声:“孽障,不知羞耻……”盛怒之下,抡起手掌就甩了柳烟寒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只打得柳烟寒眼冒金星,耳畔发鸣,她本就听不清楚,这一下子那晚参天圣树取走耳识时候的钻心剧痛又袭来了。
也许是争吵之下急火攻心,她只感觉耳朵“嗡”地一下差点炸开,脑子里一阵眩晕,心里一阵恶心。
“呃……”,闷哼一声,脸颊“唰”地一下变得苍白,额角冷汗直流,她连忙捂上耳朵生怕露出异状。
柳太医盛怒之下,“叽哩哇啦”在柳烟寒眼前说了一大通道理,语速又急又快。
都是在说教:“女儿啊,为父知道你天生仁慈,一向同情病患疾苦,你这是错把可怜当喜欢了。”
“你啊!赶紧退了这门亲事,两个女子婚配,于情于理不成体统,为父会在京城给你寻个世家子弟,结成良缘,将来做个官家贵妇,一世富贵无忧。”
“与何小姐之间即便发生了点什么,你不说、她不说有谁知道?
这档子事就当是个露水情缘,过去就过去了,你二人年轻,难免行差踏错,现下悔改,为时不晚……”
可柳烟寒的耳朵现下什么都听不见,柳太医说话又激动又快,两个嘴皮子上下翻飞,任她怎么盯着看,也看不明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