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学期，十月下旬。

我从没见你的信写崩溃过，那是唯一一次。之前有听辛继说过，你十月份的情绪不太好，多半是因为那个比赛的事情，比赛前没多久，你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之前选手比赛的视频，就瞬间打了退堂鼓，说不想比赛了。

你那时候整个人就是大崩溃，十一月几号马上就要比赛了。我当时知道了立马打车去找你，离得很近，果然是只有十五分钟车程，我到了当时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别的人接的，看开是你们学姐，她说你心情很不好，正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转呢。

你们的操场很大，但我还是能一眼找到你，那时候你一脸丧气，看样子之前肯定哭过。

“和我说说吧。”

我问的一脸心平气和。

“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吧。”

你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通常说明，你说的不是真话。

“你真的想吗？”

你当时已经是往前走了几步，但突然又退回来，说话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记忆里我从没见过你那个样子。

“你以为我想吗？我想要这个吗，我想学的是这个吗？要不是我妈说还有我哥哥学的这个，我至于把这个填在第一位吗？我才不想，我不想被别人比下去啊，我也很难过啊，为什么你们都说讨厌就要做到最好这种话，这他妈的哪来的道理，我不想听这种话，我真的很讨厌，但我又说不出口。

还有，罗朝暮。你能不能不要我让你来你就来，搞得我好像没你不行一样。我承认，我喜欢女人，我李四夕就是喜欢女人，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这样搞得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你说着就蹲了下去，在哭。

“李四夕，你做你自己就好，你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的，你所有的选择，我都和你一起走，很对不起你当年填志愿的时候我说的话是你自己选择，而不是让你问你自己到底要什么。

但你选的路我可以和一起走，你想见我，我会来见你，你说你说喜欢我，我的回答是我爱你。”

“李四夕，抬头看我。”我躬身看着你，你当时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