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废弃的房屋地下室。
年迈的考古学家戴着目镜观察盘中物体,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图案绘在羊皮本上。
“希丝维尔,你瞧,它多美啊。”老者发出一声慨叹,调节目镜焦距:“就像是送别亡灵的金蔷薇花瓣。”
希丝维尔扶着桌子弯下腰,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用目光端详这枚碎片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次端详,她都会被它来自三千年前的魅力所折服:
“是啊,真漂亮,我们永远打造不出这样的物品。”
“所以,对于古人,我们永远要怀有敬畏,他们的智慧是伟大的。”老者笑了,紫眼睛,白头发,笑起来像一杯醇厚的葡萄酒:“这便是我做了一辈子考古的原因。”
希丝维尔喜欢听捷洛克教授说话,喜欢听他用一些神奇的比喻将土里挖出的古物变得鲜活生动,喜欢听他追忆过去,或者谈一谈诗歌般的理想与未来。捷洛克教授曾在金裟城的学院教书,后来随着韦弗党东奔西走,用苍老的双手刨出了埋在雪山深处的神殿与星的尸体。
“教授,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希丝维尔盯着他的羊皮速写本:“您为什么一直坚持用手绘制图案,而不是拍照?”
“大概是因为想把它们牢牢记住吧。”
“可是照片更加精确。”
“丫头,我的手也很精确。”捷洛克指着厚厚的本子,“已经是第三十年了。”
希丝维尔凑过去,悄悄拈起纸页一角:“既然如此可以让我看看吗?我猜您的本子上一定画了那个人。”
老人打回她的手:“你是说星?”
“嗯。”
“杉木博士明早与我们会合,到时候你会看到的。”捷洛克说:“那样的人值得亲眼一见,而不是看着画像幻想,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