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咖啡,您的每日伴侣。电话:xxxxxxxx”被风吹日晒褪色的卡通贴写道。红壳小摩托嘟嘟发动起来,把手上坐着只戴墨镜的冲锋鸭,车身上两道白条纹,是一台看上去非常安分守己性情温和的摩托。而它的骑手一身黑,头盔压不住的几缕黑发飘在风中,口袋里还揣着一只小不点白猫。
星觉得自己已经逐渐适应了新世界的生活:寡居的女子,失明的男人,钟表匠,枪|械师,落魄小说家,一位又一位陌生人从他手里接过咖啡,互相打过招呼,继而离去。海文城像一台巨大的机械,它和它脚下的eid能量场一样运转平稳,从不偏差,星放任自己投入大街小巷。
“星,在吗?”耳机里响起龙的声音:“别忘了今天下午三点的会议。”
“差点忘了。”他随意地说。
“拜托拜托,这次很重要,总部的人也在,记得穿身好点的衣服出席。”
“没有好点的衣服。”
“我托芙兰卡给你送了一套西装,准备迎接惊喜吧。”说罢,龙挂了电话。
星交付完最后一份咖啡,把车停在路边透一口气。他甩开头发上的雨珠,熟练地衔起香烟,靠着墙壁呼出一口缓慢升腾的白雾。
韦弗党每次会议他都是不可缺席的主角,他却不喜欢开会,也不喜欢西装。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星微微眯起双眼,透过氤氲的烟雾漫无目的扫视人群。人来人往,个个都撑着伞,步履匆促。
这时,他好像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举着唯一的一把红伞,金色长发,金色眼睛,回头看他。雨伞交错,在他们之间留出空隙,继而合拢,也就是那么一下的幻影,红绿灯交替,消失不见,一群白鸽飞向天空。
3
下午1:00,星在路边摊扒完盒饭,回到自己位于c区的出租屋。房子是龙安排的,离爱伦坡酒吧不远,在一家名叫白日焰火的夜总会上面,等待电梯时,经常能看见浓妆艳抹的女人、男人从楼上下来。
三楼,右手第五间,星伸手开门,发现门锁被人动过,屋内传来悠闲的哼歌声。拉开一道缝,一个穿深紫色连衣裙的金发女子站在缝隙中央,提着两件衣服对着空气比划,十分轻快地哼唱小曲。
星走进去,女人看见他便笑得灿烂,招招手:“嘿,我给你送西装来了。”
“芙兰卡?”他松了口气,放口袋里的小猫跳下去,直奔盛着牛奶的碟子。芙兰卡是龙的朋友,也是韦弗党的老成员,星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进自己家门的,也许龙给了她备用钥匙。
“不要一脸不快嘛,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芙兰卡举起两套西装,一套黑色一套深咖色:“喜欢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