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上去非常有自知之明，胆怯又柔顺。

然而苏殷盯着小皇帝低着的后脑勺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她道：陛下多礼了。

小皇帝这才站了起来，低头恭顺来到了苏殷的身边，落后她半步。

苏殷看到了他袖中紧紧蜷缩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朝堂之上，透过薄薄的帘子，苏殷一直盯着小皇帝的侧脸看。

大臣们呈报事项虽然句句都是对着皇帝说，可是字里行间却明显是呈报给她这个太后的。

而小皇帝只是微微低着头，时不时轻轻嗯一声，当一个非常称职的傀儡。

若不是刚刚苏殷注意到那双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她都快要信了这是个懦弱无能的孩子。

——真是没想到啊——

苏殷忽然想到了上个世界她对司玄离喊的那声妈妈。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苏殷叹了一口气，往后倚了倚，当即就有婢女上前为苏殷轻轻捏肩。

她盯着坐在硬邦邦龙椅上，脊背挺得很直的瘦弱小少年，舔了舔嘴唇。

坐在龙椅上装乖巧的小皇帝莫名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他感觉到侧后方那灼灼的的视线，心脏却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