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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茂山点了点头,“我们人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在和世间万物交流,就像有的创作者在没有灵感的时候喜欢沐浴焚香,往往洗完之后便会觉得神清气爽,思维清晰。这其实这也是外界给他的反馈,让自我达到了一种良好的状态。眼下的这幅画其实在观赏它的时候也是在与它交流,只不过它给人的感觉比起沐浴要强上一百倍,让人的状态达到巅峰,自然也就能有所突破。”

说到这,薛茂山不由得顿了顿,“当然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创作者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咱们都是艺术从业者,这幅作品的高度早已超凡脱俗,在它面前我们的那点伎俩都显得不值一提。所以我们才会有一种被指引的感受。”

薛茂山一席话说完,聂程不由得低头陷入了沉思。

师父这话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信,那就是在他看这幅画的时候的确是真实地感受到这幅画也在看他,在剖析他,而后引导他!

这种感觉还真像是无形中有一位师父坐在了对面,虽然没有言语,但的确是有交流的。

在场的众人此时都没有说话,像是此时回过神来都在细品刚才观画时的感受。

唯独方青站在原地,听完薛茂山这席话更是云里雾里,这要换做平时他一句危言耸听早就说出口了,然而众人刚才的表现和此时的沉默却让他全然没了底气。

甚至开始万分好奇,他们说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坐在椅子上的薛茂山见他脸色发白,一副想说话但又说不出口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道:“交流之所以叫交流,那必然是互相的。方青,你也别着急。或许等你什么时候看懂了这幅画,你这个人也就此升华了。”

听到这话,方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想他之前对此画还不屑一顾,现在却苦于得不到要领在这里干着急。

不是他没皮没脸,实在是看着周围的人都有所突破,唯独他却连一幅画都看不懂,这种危机感早已超越了一切。

一旁的镜框男见状不由得和微胖男有些心虚地对视一眼,许久才走了过去,拍了拍方青的肩道:“方老师,咱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所感悟的。”

虽然他这也是出于好意,但方青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以前他可以随意抨击的人,此时站在他面前也能拍着他的肩说话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对着眼前的画作又是看了半天,终于是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率先走出了厅堂。

方青走后,眼镜男瞥了眼一旁的微胖男,而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管月的画作上,想想几小时前他们他们还变着法子抨击这幅作品的主人,可现在却是实打实地靠着人家的作品飞升了。

想起来真是又讽刺,又惭愧啊!

想到这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眼一旁的聂程,而后开口道:“小程,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见见这位小师父吗?我想当面和她道谢,更重要的是也要表达一下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