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就披了一件外袍?”
玉无缺进屋见他坐在桌前发呆,自己都还一身潮湿,先给鹤不归拿来大氅披好,他趁机摸了摸披散着的细软头发,发现已经干了,这才放心道:“我煮了姜汤,一会儿喝一碗,海水冰寒刺骨,别压了寒气在身体里,夜里又得病了。”
“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鹤不归抬下巴指了指屏风,“换好过来。”
玉无缺随便换了身素白的衣袍,一头墨发也顾不上梳,随意拢在脑后便走出来,以为鹤不归有什么要紧发现要与他说,结果只是做师尊的突然体贴,要给他上药罢了。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药瓶,剪子镊子针线,开膛破肚的小刀,一滴就能把人麻到后天的麻药,还有五匹没裁的纱布。
玉无缺:“……”
倒也不必如此阵仗。
鹤不归斜眼看他:“坐过来啊。”
难得心疼一下徒弟,阵仗那是必须摆出来的,玉无缺乖巧地搬椅子坐近,将手臂放平。
“师尊,那尖嘴海兽叫什么,挺厉害的,只是碰了一下,给我划拉这么大一口子。”
“吞山算海中霸主,万幸只是皮肤上的刺刮到你,若是被咬住,这只手便没了。”鹤不归用清水擦掉血迹,见伤口有点深,他冷酷提醒,“我要上药了。”
“哦,啊!!”
药粉倒了半瓶,疼得玉无缺眼冒金星,这一喊,鹤不归觉得药量不够,又倒下半瓶,还死死按着他手掌,用小勺子把药粉怼进伤口。
“可以了可以了!师尊……你得给我捅开了,嘶!”玉无缺皱着脸,汗如雨下,“这半年尽挂彩了。”
“委屈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