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缺知道没用,他家师尊这精贵仙躯,破漏百出,亏成这样便是塞他十颗八颗金丹也无济于事。
只是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缓解鹤不归的难受。
他窝在自己脖颈那嗫嚅着难受,每一声都揪得玉无缺心里又酸又疼。
饶是晓得渡进去一百分灵力,大概只有一分留得下来,只要鹤不归能因为这一点点的灵力好受些,便是将他榨干了他也甘之如饴。
床已经铺好,总这么抱着也不像回事,玉无缺将人放下,却见那沾了血的手还攥着自己衣襟。
他只能轻轻摘下来,细心擦掉血迹,往伤口敷好药膏,再耐心包扎,空知抱来炭盆点上蜡烛,在床边放下一杯热茶。
“公子别太担心,用些茶吧。”
“吃不下。”
“你盯着主人看一宿,他也醒不过来的。”空知推了推茶盏,“此茶特殊,能消业障,公子今夜纳过怨魂,喝下舒服些。”
玉无缺垂下眼睫:“连你都看出来了,师尊定然一眼便知,他会不会怪我。”
问这话也没打算让一个傀儡代鹤不归作答。
只是想到第一次鹤不归动怒,让司律司戒把自己打成那样,就是因为他纳了狡兔的魂魄,虽然在蛮陵岛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今时今日,他生吃水妖魂魄,无人相逼,是神智清明下做的决定。
他越界了。
空知扶着他的肩道:“主人若怪你,便不会如此了。”
玉无缺茫然抬头:“啊?”
空知指着鹤不归露在被褥外的手,不是玉无缺攥着他,是他下意识蜷着指头攥着玉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