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路,他忙着挖草挖土,攒了三个乾坤袋的泥巴和草根子,发觉脉络之上的万物像是都被吸走了精气。
玉无缺打水回来又没见人,便问空知:“师尊又挖上了?”
“嗯,咱们这一路都没见几个活物,方才好像有只兔子,师尊追着去了。”空知指了指身后的小树林道,“他不让我跟着,还说了你也别去。”
这几天鹤不归寡言少语,任玉无缺怎么闹他,都是不笑不语的孤寡样子,闲暇时手里捧着一本《清心经》念个不停,像是明天就要剃度出家似的。
两个徒儿当然知道他古怪,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空知叹气:“问了你几次,都说没惹他,可分明就是在生闷气啊。”
玉无缺两手一摊,素日生闷气一哄就笑了,再怎么气大不了打一顿,哪会像现在这样不理人。
玉无缺无辜得很:“晨起练剑,师尊也像寻常一样指点我剑术,午间画阵,问他什么他也答,看上去没什么异样,除了……”
除了不跟玉无缺闲聊,不牵手,不揽背,不吃喂来的饭,不同屋而眠,连头发丝都不给碰了之外,还真没什么不同。
说是疏离却也没有,他作为师尊,每日教习和检查课业是一样不落。
但避着玉无缺是肉眼可见的,甚至答错问题弹爆栗的惩罚都改了,改用树枝打手心,像是连打人这点肌肤触碰都唯恐避之不及。
某一夜玉无缺瞧他脸色不大好,担心发热想探一探师尊的额头,鹤不归却冷冰冰地挪开了脸:“你不要再碰我。”
自那之后,玉无缺更是确定鹤不归心里有事,而且跟自己有关,跟自己平时和他太亲近有关,以至于他老实收敛了许多,也刻意避着和鹤不归接触,以免将人惹毛。
玉无缺疑惑:“空知,我行为举止轻浮吗?”
“对旁人倒是没有。”空知老实回答,“对师尊你向来是不注重礼节的,要说轻浮也不是不行。”
玉无缺蹬他一脚:“我是他徒弟,照顾他难免触碰,师尊之前都不在意,为何现在突然就不让我摸了。”
“你瞧瞧你的用词。”空知啐了一口,啧啧摇头,“和流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