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迟隐在后院侧门看完全程,只觉得心窝子被捅了个对穿。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师弟不爱我。
百年老树不开花,一旦开花了,只要他高兴,当然是要星星要月亮师兄都答应,遑论要个相爱的人。
尽管不是我,也是能够擦擦泪尊重祝福的。
白应迟捂着心口送走嘴唇红通通的玉无缺,连叮嘱都忘在了脑后,心塞窒息,窒息心塞。
……
夜里萤火微亮,天极宫下山的路口马嘶惊起,三人疾驰撞进浓浓夜色之中,往太苍山的方向奔去。
而灵枢宫的客殿门窗紧闭,鹤不归裸着上半身坐在一个玉凳上,手上捏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凳子一旁放了许多玉制小鼎,白应迟卷起手袖站在一旁,炭盆又加了许多,烛火也足够明亮,麻沸散不知用不用得上但他还是兑了满满一缸备着。
该做的都做了,白应迟兀自捏了一把汗道:“麻沸散真不用?”
“不用。”鹤不归道,“麻痹了知觉,下刀就不够稳了。”
白应迟叹气:“若是太痛,你抓着师兄便是。”
“我能忍。”鹤不归深吸一口气,刀剑对准了腹部,狠狠扎了进去。
血顿时从刀锋两侧喷涌而出,雪白光滑的胸膛随着鹤不归逐渐加重的呼吸也快速起伏,疼痛直冲头顶,让他眼睛都有些花。
但偃师手即便是割着自己的皮肉也一定是稳的,他忍了忍又重重推了一道力,将腹部划出了方形的口子。
一刀未断,腹部便划出三道血口,血已流了半身,须臾之间,鹤不归额上已全是汗,白应迟赶紧将他眼周的汗水擦净。
鹤不归转了一下刀柄,稍稍一撬,皮肉整个被掀起来,血不住地流下,浸湿了裤子,顺着玉凳滴落在小鼎中,不一会儿就蓄满了几个小鼎。
撬开皮肉之后,里头却不见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