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
鹤不归如今想起来就生气,他没日没夜趴在棺材边捡尸体,唤魂魄,招魂幡从里挂到外,阴风一吹,贵气堂皇的大殿跟闹鬼的灵堂没什么区别。当时所有能用的术法哪怕是禁术都动了,半点回应都没有,空知还见过他偷偷掉眼泪,更是几次双手浸在肉泥里,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接着发疯,不是,接着招魂。
魔怔得像是下一刻就会走火入魔,鹤不归深知思念无处寄托,没有其他办法缓解他离世的心痛。
而如今,聊以慰藉的这些个魔怔举动,处处透着可笑。
鹤不归闭上眼,艰难开口:“我守了几个月的棺椁里,放的居然是凌斯的尸骨。”
为他疯为他狂,为他流泪撞大墙,还不远千里将他拖回了自己的大殿里供着。
全天下都看着呢。
这不是有病吗?
玉无缺差点笑出声,还好反应迅速,及时咬住嘴唇,没有火上浇油地将人惹得更生气。
他用头拱了拱鹤不归的脸颊:“也不全是他,里头有三成是我的,就当……凌斯同我死在一处,沾了光。”
“我倒成个笑话了。”鹤不归越想越没脸,头一瞥,将玉无缺忍俊不禁的俊脸捏圆搓扁,“那口玉棺我再也不想看见,等到回去,你头一件事就把它处理掉。”
“唔!保证不让你见着。”玉无缺笑道,“师尊,那件红衣还在吗?”
鹤不归问:“做什么?”
“没见你穿过那么艳的颜色。”玉无缺眨眨眼,“再穿给我看看。”
鹤不归没好气地道:“烧了。”
玉无缺:“……”
“我说过要八抬大轿求娶的。”玉无缺认错态度十分积极,“回去差了什么从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