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尽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总觉得心下不安,见祁有岁已经入场,不由得皱着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像是有些烦躁,头发都蔫了吧唧地趴在头上,像个枯萎的盆栽,闷头一声不吭:
“”
“怎么了,从今天早上起就闷闷不乐的。”
祁轻筠搂着他的肩膀,安抚性地亲了一下他的鬓角:
“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嗯?”
“没什么。”
钟雪尽总不好矫情地说自己不想让儿子上这么危险的跑道,毕竟那么多人都在上面走来走去,也没见有人不小心出什么大的意外,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们过去看儿子吧。”
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所以赛道上很多闲杂人等都被清空了出去,祁有岁站在指定的白线上,视线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楚却泽的身影,片刻后却又忽然想到对方已经出国了,顿了顿,慢半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掩下眸中的万千思绪。
祁有岁自己心里清楚,楚却泽和他形影不离多年,是比祁有岁自己还更了解祁有岁的人,所以去年的事
“预备——”
在祁有岁发呆的当口,起点处的裁判已经吹起了哨子,哨声似一把磨得锋利的剑,瞬间斩断了他的思绪。
裁判将发令枪抵在铁板上,指尖轻动,枪声如同几十个气球同时爆炸,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尖利的如同锥子撕裂空气,贯穿旁观者的耳膜,瞬间把站在操场内围、胆子小的钟雪尽吓了一跳,肩膀微微一耸,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兔子般,着急忙慌地一头撞进了祁轻筠的怀里。
“”祁轻筠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颤抖的后背,将对方整个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似的,用掌心轻轻拍了拍钟雪尽的后脑勺,目光却牢牢地落在了自家儿子祁有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