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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的喜忧爱恨不会再主导你的选择,就好像你同情帮助盲人的方式不是扶一个瞎子过马路,而是研发出让所有视障者受益的智眼。”

“对我来说,我无法对将来随时可能发生的毁灭性入侵视而不见,假装无忧无虑地跟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厮守等死,并把这种认命和逃避美化成人性的浪漫。抱歉,我做不到。”

宁折有些想给对方这番独白鼓掌,假如那个喜忧爱恨不重要的个体不是他们的儿子的话。

作为一个理性和逻辑的拥趸,宁折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立场。

“只是,你已经抛弃过他一次,我也错过他很多年,”宁折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们是不是,换一种方式……我是说,他明知会受伤害仍然选择支持你的实验,我们……也别太过分。”

“不过分是指?”梅博士讨论的态度相当认真。

宁折:“下次实验拖久一点,给我时间想想办法。”

对于这样一句‘抚养费我有钱就会打给你’的同款渣男牌空头支票,梅博士难得地点头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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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折在科学院是出了名的没收没管、我行我素,回到吴崧实验室卷了行李就走,没人敢问。

吴崧带头苦着脸站门口目送,老师在的这段时间,他不仅像个有爹的孩子遇事有人商量,宁折的那些辅助算法、程序也大大助力了实验进程,让他们事半功倍。

现在外挂要掉线,所有人心里苦。

宁折看他们这送殡的架势,一反常态主动解释:“我有个新活儿,弄成了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