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女人左右看他们说话,忽地从领口扯出项链,拆下一个琉晶石吊坠递过来。色泽极好,染成鸽血红,比她拇指还大些,是值钱的东西。
被贿赂的高督察:“……我更喜欢吃瓜。”
他提着两包腌菜走了,垃圾食品他不会吃,也不会真的拿去给铁锤加餐,而是通知拘禁所明早给所有嫌犯来一道酱瓜,难吃得要死那种。
十天之期转瞬就到,总督不急他很急,诱敌动作大了会引起怀疑,高展只能在细处下功夫。
要让铁锤联想到家里的日常生活,又被变味的口感恶心到才好,有了对比,才有伤害。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餐放饭,铁锤领到了一份依然没啥油水却撒了酱瓜丁的营养餐,心口登时豁裂般疼痛开来。
他在宏卫二挖矿时,吃得比牢饭还糟,那边所有新鲜食材都贵得要命,只有这种酱瓜最便宜。
酱瓜之所以叫酱瓜,是因为它只有用酱腌制这一种做法可以下咽。
聋哑女人在酱料里调上砂糖、姜粉和辣椒,化腐朽为神奇,将这种廉价食物做得鲜脆可口。
回到厄尔斯许多年后,全家依然保留着吃酱瓜的习惯,每顿饭不夹两筷子总像少点儿什么,这种贫贱的食物竟成了他家独有的滋味。
铁锤消失多日的食欲似乎被唤回一点儿,连着挖了两勺饭填进嘴里猛嚼,咯吱咯吱——
酱瓜颗粒被牙齿碾碎,少了熟悉的鲜甜脆嫩,粗艮的瓜肉挤出带着苦味的咸涩,令人作呕。
不一样了!全他妈不一样了!都毁掉了!他一无所有只剩死路。
铁锤猛地弹起身,餐盘从膝上滑落,他啐掉如鲠在喉的苦涩。
就在这一刻,他决定了,决定不再沉默。
“报告!报告!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