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要欺负你,总躲什么。”

药膏清凉,脸上的皮肤却微微发烫,濮怀瑾想要推开他,可现在没了灵力的他,只是□□凡胎,又如何推得开。

众目睽睽之下,魔神当中为仙尊上药,濮怀瑾对抗拒在外人眼中无异于欲拒还迎的调情。

寅煌暗暗咬牙,看濮怀瑾的不顺眼再添一分,不过是裴沐之刚得到手的战利品罢了,兴致正浓,多谢维护也不足为奇,只要有“那位”在,他就风光不了多久。

未沿也看出寅煌强压的怒意,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饮酒。

涂好药,裴沐之终于肯把手松开,濮怀瑾正过身,面上若无其事,捏住茶杯的手隐隐用力到几乎要把茶杯捏碎。

气氛陷入尴尬,未沿只得出声缓解:“说了半天,不如先喝一口,这沉珠宫的兰亭醉可不是轻易能喝到的。”

说罢,他朝身旁的乐弦使了个眼色。

乐弦会意,虽然胆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壶,低头快步走到濮怀瑾身侧,躬身谦卑道:“仙尊,乐弦为您斟酒。”

酒壶微倾,佳酿倾泻。

在他半遮半掩的袖口下,闪现出一道骇人的伤疤。

濮怀瑾眸色沉落,一把握住乐弦正要缩回去的手,或是力气有些大,也可能是触碰到了刚结痂的伤口,乐弦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只瞟一眼,濮怀瑾已明大概。

伤疤黑红交加,是用烈火灼烧所致,握上他的手腕时竟探不到半分灵力,已是灵脉尽断。

看来乐弦被俘后,在鬼界没有少吃苦,否则像他这样孤傲的人,又怎么可能对未沿的呼来喝去忍气吞声,顺从到此等地步。

濮怀瑾抬头,乐弦却神色慌张,目光躲闪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