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濮怀瑾紧抿嘴唇,一手捂住另一只带着锁的手臂,鲜血顺着锁的边缘,一滴一滴往下落。
“怎么回事。”
裴沐之一把将他的手抓过来握在掌心,皱起眉头仔细检查,才发现伤口贴在锁内面,看不清全貌,便没多想,下一秒,濮怀瑾手腕上的铁锁被打开。
里边果真是一道半指长的伤口,伤口似是有已经凝血愈合,但又被再次划开的迹象。
裴沐之本想用魔气为他恢复,可又想起他现在灵力尽失,血肉之躯,多次使用恐怕伤身,只得耐下性子为他上药,边擦拭还边责问道:“受伤了为何也不说一声。”
濮怀瑾眸中略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第一次有人同他说这样的话。
过去不论受多重的伤,耗损多少修为,为了不引起仙门内恐慌,他都会表现的若无其事,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从没有告诉过他,受伤原来也可以告诉别人。
扎好绷带后,裴沐之提起那条被丢弃在一旁的铁链,手指摩挲上去,果然毛毛剌剌,手感极其的差,末尾那截还沾着血的勾刺,应该就是划破濮怀瑾手腕的罪魁祸首。
裴沐之嫌弃的撇过头去,铁链在他手中顿时化为灰烬。
“这破链子太粗糙,等日后本座再命人为你打造条更好的,在这之前就先不锁住你了,倘若还敢乱来,本座就折断你腿,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说着,裴沐之不管濮怀瑾反对,脱下外袍,自然的在他身边床榻的位置躺下。
濮怀瑾冷眼看着他,睡意全无:“你出去。”
谁知裴沐之早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一个响指,屋内的烛火统统熄灭,陷入黑暗之中。
“睡觉。”
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濮怀瑾向来排斥与别人亲近,同榻而眠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