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都不重要。

裴沐之缓缓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濮怀瑾,你是不是很恨本座。”

对方没有回答。

没回答就当他默认,裴沐之道:“本座也恨极了你,那就互相折磨下去吧,最好谁也别放过谁。”

外面一切如常,纱帐内下了一整夜的雨。

裴沐之起身,整理衣物前,随手扯过被子为床榻上的人盖上。

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濮怀瑾面朝里边侧卧,长发散落四周,背影看着很是单薄,白皙的手腕上还留有红痕,无力的垂落身侧,手掌中躺着的那片鳞甲剔透,即便沾了血也不掩荧光。

他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裴沐之整理好后,举步离开。

刚推开承欢殿的门,便遇见两人迎面快步走上来。

黛瞳眼睛尖,一眼瞧见了裴沐之颈侧流血的伤口,虽然他刻意立起衣领遮掩,还是被黛瞳发现。

他忙出声关心:“主上,你的伤……”

“无碍。”

裴沐之眉宇间的暴戾之色消去很多,多日笼罩的阴沉似乎也在逐渐褪去。

他只低声道:“吩咐人给承欢殿备水。”